电影海报设计的视觉符号研究 电影海报书法设计对设计中的书法进行“身份界定”

影片剧照中的书法设计

对设计中的艺术进行“身份认定”

书法既是实用的美术，是音响语言特殊的听觉外化方式，也是时间的戏剧，书写的轨迹赋予了它结构化的时间性，文字间的错落与连贯的蕴藉同样负载着意义，由此共同打造出书法奇特的间性活力。现代艺术的革命性在于在一类作品中把以“读”为目的的艺术转成为以“看”为目的的艺术，即摆脱阅读的功能，转向个体的图像创作，最终以“视觉美术”的戏剧方式发生。甚至一些创作者会自觉地偏离书法的实用性要旨，转而讲求纯粹的架上“画境”。与此同时，对时间性的消解将艺术走向了现代含义上的外形艺术范畴，使得两者可以共享同一类形式探讨话语模式。

正如西方历史上构成主义、风格派等现代主义戏剧流派在被自觉导入大众生活后，直接滋养了美国现代主义设计这样，书法一旦被造型美术化，从原有的赏评语境进入生活使用环境，实际上就成了“实用艺术”中的一分子。我国学界一度把所有设计性的文字形象地称为“美术字”，在现在看来这些叫法仍不失认定上的严谨性。

《神奇动物在哪里》电影剧照

设计师、设计教育家余秉楠曾把“美术字”定义为“运用装饰技巧美化文字的一种抒写艺术”，遵循主题鲜明性、语言辨识性和方式优美性的设计三原则。中文艺术字类型众多且差异多端，大致可分为宋体、黑体和变体三大类，其中变体美术字又可分为装饰艺术字、形象绘画字、书法艺术字等类别。这里应该强调的是电影海报设计的视觉符号研究，余先生的这本著作初版时间为1980年，那之后我国的字体设计普遍进入手工制做的技术条件下，因此仍指出艺术字是一种书写。在现在，制作方法和发布媒介的演进使得艺术字走向数字绘制与展现的阶段，因此我们不妨将艺术字的定义修订为“运用装饰技巧美化文字的一种设计美术”，这里的装饰技巧自然也就比如了绘画美术风格。

《山河故人》电影剧照

虽然，从创作端和应用端综合来看，书法艺术字中的平面装饰化、生活用具化并且大众媒介复制传播等特征，消解了绘画美术本身的时间性和艺术性，也就实际处于了设计的概念界定中。比如在《山河故人》电影剧照中，标题文字虽采用了较为典型的楷书风格，但可以见到其中明显使用了中国民间美术字里常见的“借笔画”手法来展现时尚。而在影片《芳华》的宣传海报中，行书元素被设计者以图文结合的形式糅进了艺术音乐字的设计中。

《芳华》电影剧照

艺术在影片媒介中的应用

仅就创作端角度而言，电影媒介中出现的绘画较合适用基于设计的方式审美法则来展开评判与预测，因为其总体上遵循的是文字设计（typography）的基本方法，即在文字的易读性（legibility）、字体造型的趣味性或者版式编排的节奏性之间寻找符合主题的平衡关系。

可若要认清问题全貌，我们不能只是依赖某一个角度，更别说那种作者式的话语表达在消费社会里早已遇到了某些解读效力上的窘境，常见现象就是字符产品在设计制造与使用消费两端的形义错位（即符号能指与所指间的漂移）。比如仅从文字样式形态原本的视角出发，我们很难说清同样使用大中宫风格黑体字的“无印良品”品牌系统与上海高铁10号线导视系统究竟存在某种绝对的差别，这是由于文字符号的特殊性在于其既属于“审美—意义”的世界，也属于“生活—实用”的世界，横跨了两个紧密相关却又不尽相似的维度。

北京地铁10号线导视系统与“无印良品”品牌文字设计对比

如果我们忽视语用学角度，只是从个人创作端出发把应用环境和使用群体构成的现实生态简单看作静态容器和受施客体，那么文字符号与生活世界的灵动关系将被割裂。若用上文提及的向度预测建模来考察，两者实际上大相径庭。“无印良品”的文字设计更趋于于图形体现向度，以彰显都市人追寻简单生活的旨趣表征，而上海地铁10号线导视系统中的文字设计则将阅读性功能摆在了压倒性位置，完全是一种语言工具向度的阐释。

在方式探讨话语之外，从波德里亚（JeanBaudrillard）的符号政治经济学出发，借用文化批判工具，或可为考察电影媒介中出现的“书法艺术”提供不一样的角度。正如内维尔·布罗迪（NevilleBrody）这种理性又混杂的拉丁文字设计佳作与具有东方哲学意涵的书画艺术字在同一个日常生活扁平维度中一同打造的时代意涵那样，折中主义与挪用拼贴的技巧作为现今文字设计的主要构思路径，我们可以将这一现象的本质视为是设计领域对消费文化转向的一种必定反应——古典与未来、东方与西方、现实主义与二次元······文字形态背后的符号交换价值被文化工业催生出来，设计的方式趣味更是被小说媒介放大了百倍，资本逻辑下的创作理念从符号消费端传导到符号生产端电影海报设计的视觉符号研究，进而构建了整个批评生态。

西周《大盂鼎》拓本40cm×41cm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先秦甲骨文美国弗利尔艺术馆藏

然而，当我们在影片媒介中发现一个个不再受美术艺术经典定律约束的应用实例，首先要做的应是切换视角、转化语境，重视不同争论语境所带给的塑形效力，以便寻找更为妥帖的构思方式论。正如国产动漫小说《大圣归来》宣传海报中的书画艺术字设计，以适形化的平面组成思维替代了书写的笔意流动，在完成信息传达的同时又产生了新的审美意蕴。